第六章
梁非发现了
的异样,问道:“
,你见过这把折扇?我是在平远候府捡到的。这好像不是我国制造的物品,你知道它的来历吗?”梁非边说边把折扇递到
的面前,让
看个仔细。
扇面上的山水清丽秀美,
觉得似乎曾经置身其中,落款的印章
居然识得“昭华。”
轻轻地念出口,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,努力地回忆却毫无印象。
难道
识字?梁非刚才恍惚间听到
念出了“昭华”这个名字。不太可能吧,谁会教一个卑
的奴隶识字?也许
仅仅是知道这把折扇的来历而已。
“这是你以前的主人用的东西吗?在平远候府之前你就认得的东西?”
迷茫地摇摇头:“不记得。”
“那你怎么知道‘昭华’这个名字?”
正在努力思索,听到梁非问话就下意识地答道:“上面写着的,我只是念出来而已。”“你居然识字?”“不,不是,我这样卑
的奴隶怎么可能识字?”
急忙否认,他不记得以前的主人教过他认字,在平远候府他唯一学会的就是一些
下
的哀求语句,现在的主人虽然对他宠爱有佳,也没有荒谬到会教一个奴隶识字的地步。
梁非显然不相信:“扇骨上也刻着几个字,你认识吗?如果能念出来,我就让你从今以后都吃
饭。”
对于一直忍饥挨饿的
来说这是很大的
惑啊,
匆匆瞟了一眼扇骨,发现扇骨上的字体与扇面上有所不同,却不难辨认。
他口
微动却没发出声音,因为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,想到他一个最低
的奴隶根本不配把这样的话念出口。
犹豫再三
撒谎道:“主人,我不认得那些字。”他第一次在主人面前撒谎,心中惴惴不安,不敢抬头面对主人怀疑的目光。
梁非是察言观
的老手,意识到
有可能在骗他,沉下脸道:“你真的不认识吗?如果你念不出来,我会像太子殿下那样惩罚你。”
之前在皇宫里所受的非人
待让
一想起来就浑身颤抖,他抿了一下嘴
,还是决定不念出来,反正已经有过一次都
过来了,作为奴隶这样的惩罚在所难免,只是迟早的事情,他的身体应该会习惯的。
梁非看
不为所动,又威胁道:“我最不喜欢被骗,你如果不说实话,我除了会狠狠惩罚你,而且惩罚过后我会把你卖掉,省得以后再惹我不快。”
“不要啊,主人,求您不要抛弃我。”
哀求道,他第一次遇到对他温柔的主人,他实在不想离开。
“我知道你认得,乖乖地念出来吧。”梁非的语气缓和下来,他不过是想吓吓
而已,
害怕的居然不是残忍的惩罚,而是怕被主人抛弃。
这样恭顺的
依赖他的
他无法不去疼爱。那种古字也许
真的是不认识吧,梁非想
如果再坚持,他就不再戏弄他了,好好地给他一个吻与他温存一番。
见主人沉默不语若有所思,以为主人正在考虑把他卖掉的事情,终于忍不住颤声将那句话念出来:“醉梦枕江山,谈笑弄干坤。”
虽然
是惶恐中读出来,但是语速停顿字音都分毫不差。梁非心中惊奇,
真的是一个难解的谜团,连这种贵族都不一定能认识的古字,
居然认识而且理解句义,念出来不显生涩反而熟悉得像曾经念过许多遍。
梁非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,这把折扇会不会就是
的东西,甚至那样豪气洒
的题字也是出自
的手笔?真的很荒谬可笑,梁非摇头叹气,就算自己相信
也不会相信吧。
自从发现
识字以后,梁非除了惊喜就是对
更加的宠爱。每晚睡前他会让
念诗给他听,
似乎曾经接受过良好的朗诵训练,嗓音优美抑扬顿挫,能够完全表达出诗歌的意境,梁非不
怀疑
曾经是某国皇室的御用奴隶,耳濡目染才会培养出如此清雅的气质。
这样的可人儿,梁非已经为他着
,期望此生不要分离。在赤国一旦为奴,则终身、世代为奴,梁非无法给
自由…奴隶最渴望得到的东西,但是他可以用感情来补偿,疼他、爱他,给他做人的尊严。
此后的夜晚梁非即使不与
做
,也会让
睡在自己的
上,拥着
入眠。
身体不适的时候,梁非也会忍下
火,决不再对
用强施暴,更不容许
受到伤害。
在梁非的努力维护下,
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升到了天堂,自由会比这更好吗?
不愿再奢求别的,他只是每天虔诚地祈祷,这样幸福的日子尽量长久。
梁非也期望与
永远在一起,然而理想过于美好现实就会更显残酷。段凌霄秘密协议的事情梁非也懒得再查,为死人追加罪名有什么意义?对此皇上并未深究,因为皇上的兴奋点已经转移到公主与梁非的婚事上。
梁非英俊潇洒才华横溢,而且懂得收敛,乖巧圆滑没有野心,皇上怎能不爱这样的臣子?所以要用亲生女儿来拉拢,买断梁非一辈子,为皇家效力。
公主大婚宴请百官热闹非凡,喧嚣过后
房花烛,梁非却显得有些仓促不安。公主是金枝玉叶,虽然已有夫
之名,但是公主不发话,梁非怎敢轻易冒犯?公主却早已对梁非有爱慕之情,主动宽衣解带。
一番云雨过后公主趴在梁非耳边柔声道:“听我皇兄说你府里有个宠奴,
睡在你房中。不管过去怎样,既然你已成为驸马,作为公主和你的
子,我从今以后不想在赤国再见到那个
下
的小畜生。
我丑话说在前头,如果你做不到,可就别怪我无情。”梁非无言以对。有太子殿下那样的哥哥,梁非相信公主发怒以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。梁非虽然舍不得与
分开,却更舍不得
因此丧命。
“只要你答应我不伤
的性命,我就让他离开将军府。”公主笑颜如花:“夫君请宽心,我早已找好一个商人,专门经营边境上的买卖。
如果你答应了,明早就可以让那个商人把奴隶带走。或许他会被卖到别国的大户人家,咱们少了烦恼,他也会找到更适合的主人。”
“公主想的周全,我没有理由拒绝。”梁非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终于妥协。次
清晨,
被带出将军府。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,
只穿了一件罩衫趟着脚镣站在雪地里寒风中,瑟瑟发抖神情凄楚。
梁非没有看
,因为再看他就会忍不住落泪,他从没有想过与
的分别会这样难过,
对于他早已不是一个奴隶,不是宠物,而是情感的依托,某种意义上的知己爱人。
临走他
给那个商人一笔钱,嘱咐他一路好好照顾
,到了边境一定要为
找个好主人。商人觉得梁非莫名其妙,不可理喻,他行商多年都没有见过对奴隶如此仁慈的主人。
恐怕要找到梁非所谓的好主人,这辈子是没可能了。但是出于商人的本能表面上他连连的点头答应,谨慎地收好财物,唯唯诺诺的又逢
了一番,终于让梁非放心的回去。
还是被主人抛弃了,
不住流泪,心仿佛已经不在身体里,而是连同幸福的记忆一起留在了主人身边。
与主人分开后的每一天,
如同行尸走
,外部的环境再恶劣身体受到再大的伤害他仿佛都已感觉不到,
体和心灵痛到麻痹之后反而有一种超脱。
的衣服早已被剥去,脖颈的铁链被锁在铁笼上,铁笼很大固定在马车上,里面可以同时关十个奴隶。
男男女女赤身
体,一个个像待宰的羔羊,神情麻木哀伤。已是隆冬,天气十分寒冷,时不时会下雪,铁笼四周和顶上没有任何遮拦,奴隶们冻得发抖只能互相倚靠在一起借由彼此的身体取暖。
商人的马队路过一个个城镇,车上的奴隶和货物也换了几批,
却始终留在铁笼里。
因为容貌美丽,已经成为整个商队共用的
工具,他几乎每天都会被强暴,商人、商人的侍从、赶马车的、运送货物的,有的时候甚至是被关在同一个铁笼里的其他奴隶。
公主当初嘱咐过商人,一定要把
带到边境卖到国外,从京城到最近的边境也要上千里的路程,
于算计的商人当然要尽量减小路上的开销,这样才能赚取最大的利润。
商人不希望奴隶浪费他太多的粮食,所以
每隔三天才会得到一点食物,仅仅用来维系生命。
身体被肆意的凌
,饥寒
迫,
几乎不太相信自己还能活下去,然而地府似乎也不愿收容他这样卑
肮脏的奴隶,他一直没有死,顽强地挨到了边境的市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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